直魂 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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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既然人都到齐了，那就谈谈价钱吧！'
叶修并没有给大家解释一下情况的意思，他把话题强行转向乔一帆的费用。
方锐一进了屋就摘了帽子和面纱，'你藏什么人了？被张新杰抓到了。'
'一帆，你是什么时候到的微草啊？'叶修问。
王杰希转头看看身侧的叶修，知道这人是不打算说了，虽然他的手被铐在叶修手上，他被牵连最深，正该是最担心的人，但他接了话:'一帆现在十五岁又五个月七天，是十一岁七个月四天的时候到的微草……'
如此一来方锐和魏琛也谈起正事了，几个人来来往往几个回合铺开来扒拉详细，两边虽都有诚意，却因为一边不愿意吃亏，一边瞅准了要拿捏他必须将人出手，一时间就僵持住了。
'谈不下去了？好嘛，我看再这么谈下去就要耽误吃饭的时候了。你们谁请我，还有我徒弟小唐。明天再继续谈呗，大家都在一条街上，方便的很。'叶修说。
'谁请你不是明摆着的事？'魏琛瞅着叶修和王杰希两人的手腕，他话说完了，就要带着兴欣的人走。
'爹爹…'乔一帆已经是兴欣倌人的装扮了。
'你以后就莫要叫我爹爹了。'王杰希重申。
'…是。'乔一帆低了头。
'你那身微草的吴服呢？是留在万事屋了吗？'王杰希不过是再确认一下。
'是。我…' 此时乔一帆已经知道，定是被那日受了伤的人穿走了，但既然叶修大人不肯说，他又能多说什么。
'行了，我知道了。你随魏老板去吧。'
'是。'乔一帆拜了一下，就跟出去了。
'我的晚饭在微草，你随我去。'王杰希对叶修说。
'那我徒弟怎么办？'
'可以一起来。'
'算了，小唐在家等包子。'叶修转头。
'哦！你放心。'唐柔回说。
王杰希站起身，单手理了理身前的衣衫，就要出门了。
叶修也啷当起身，打个哈欠。
两人还带着个微草的打手，下了楼就往街面上款款而行，倌人与客人牵手的样子，看着倒很像是回事。
但他们才出了兴欣酒馆的小楼，不需要谁提起，就一起迈着步子往霸图的卫所而去了。
此时的霸图，进了大门后，才发现院里空空，连一个看门的人都没有，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，竟然到了倾巢出动的地步，叶修与王杰希对了一眼，就继续往内里走去。
两人在霸图的小小卫所里晃了一圈，不只没见到一个霸图的人，连个杂役也没见着，但事情也已经很明显了，霸图的囚房门洞大开，一个囚犯也不见，原来是是有人越狱。霸图的人显是追出去了。
叶修和王杰希既搞明白了状况，就不再耽误，再一并从所里出来。
'我记得前些天霸图抓到了杀手组织百花的副统领邹远。'王杰希说的是前段时间街面上的大新闻。
'嗯，原计划明天就押送去京都判刑。'叶修说。
两人默，百花和霸图的事情，街面上定有一段日子不得安生了。
王杰希携叶修回了微草。
'今天把我的牌子扣起来吧。'才进了大门，王杰希给管事的交待着。
'这……'那管事的看了看戴面具的叶修，瞧着可不是什么熟客，他凑上前去贴近了王杰希的耳朵，说了句什么。
'哦，他人在哪儿呢？'王杰希问。
'在小哥房里呢。'这管事的把王杰希叫小哥。
'没关系，你下去吧，备两个人的饭。'王杰希说。他继续与叶修往微草院里走。
'你今日在微草，就是个哑巴聋子，看不见也听不见，可以吗？'王杰希对叶修说。
叶修不搭理他。
王杰希看了他一眼，他知道叶修已经扮上了。
两人穿廊过桥地，就到了王杰希小屋。才推了门，就见一个人端端正正的背影，坐在室内，看着窗外的闲景。
'你来了。'王杰希招呼了一句，也就进了屋，他与这人隔了个矮桌，就坐下了。而叶修好似他的连体婴，身形节奏倒是同步协调，也落了座。
那客人一身华服，慢悠悠转过身来，正是王杰希的贵宾熟客，往来于京都和江户的贵人，叶秋。
'……'叶秋见王杰希身边还坐了一个面具人，他一时惊讶，不知是什么状况，'这位是？'他问。
'他是我的客人。'王杰希说。
叶修见叶秋瞅他，就冲人点点头。他依然闲坐着，就打算按照王杰希说的，扮了起来。
'客人？'叶秋不解，叶秋知道王杰希的身价，更知道他是不接散客的，虽是以貌取人了些，但这就是柳馆的风气，眼前这人的穿着太不像了。
'他包夜了。'王杰希说。
'…这样，我打扰了。'叶秋说着，就要起身。
'不打扰，我不介意多一个人。'叶修张嘴了，他终是不能装聋作哑任由王杰希一人做主。
'这…'叶秋嘴上犹豫着，身形却落回去了。
三人就且定住了。
'……'王杰希抿了抿嘴，他张嘴说，'叶秋大人若是有什么话要说，不如另约吧？'他要赶客。
'你不是说过不再接我的单了吗？'叶秋怅然地说着。
'我说气话罢了，上门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。'王杰希抬手，把帽子和面纱都摘了。
'我要赎你，你气我了？'叶秋问。
'我…没有气你。'王杰希说着，面上非常平静，叶修看得兴味盎然。
'你不信我？'叶秋问。
'大人财力，杰希当然是信的。'王杰希说着，他想到这些年叶秋花在他身上的钱，早就足够赎个头牌出去了。
'你不信我是真心？'叶秋。
'杰希信的。'王杰希垂了眼，叶秋从他挂牌开始，就频频光顾他的生意，这都已经过去近七年了，哪里还能说什么不信的话。
'那你为何不肯？'
'大人莫要让杰希为难。'他俯低了身子，已经是在拜求叶秋了。
'你是罪入贱籍？'叶修突然插了话。
王杰希赫然瞅了叶修一眼。
'怎么可能。'叶秋接了一句。他认识王杰希的时候，王杰希就已经是个十七八岁的身形，如果是罪入贱籍，怎么也该是十五岁上就挂牌了。但叶秋才说完这句话，他就反应过来，王杰希有事瞒他。
'大人不必为杰希费心，大人日后若再来照顾微草的生意，杰希定当款待。'王杰希就想跃过叶修的说法，直接打发了叶秋。
'……原来如此，你可以告诉我的。'叶秋恍然，难怪王杰希不肯让他赎，他原是不能被赎出来的，可这年龄的事，看来是事出有因，但他也不能再在这新客人面前提这些细节了。
'你今年多少岁了？'叶秋不提，叶修却张嘴问了。
'二十二了。'王杰希回答。
'是吗？看着不像。'叶修说。
'我生得老些。'王杰希说。
叶秋听了这对话，却为王杰希担心起来，这位新客人显然已经开始起疑了，都怪自己。
'哪里老了，我从初认识杰希，这七年来，杰希的模样，我总见得，一点儿也不觉得老。'叶秋说。'这位客人怎么称呼？'
'我是兴欣酒馆楼上万事屋的，我叫叶修。'
'哦，久闻大名。'叶秋客气着。
'一样，一样。'叶修说着，他看向自己的孪生弟弟，这倒霉孩子已经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叫叶修的哥哥了。
tbc
（我能说这文最初的灵感来自于一位读者小伙伴对‘双叶王’的热情呼唤吗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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